“呃——”

宇文跋和干戚仲相顾无言,听对方的口气,这戚家血脉貌似比神族和王族还要高贵,而且高贵的多;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天帝血裔、还是开辟大千的那一批先天大神传承?

将这些古怪想法抛在脑后,宇文跋迟疑了下,道:“薛兄,你的实力如何?”

“我的实力,我在一年前突破半神,现在嘛,那个姐姐告诉我,我在道门武道上很有天赋,现在已经没有境界了,具体怎样,我也不知道。”

什么叫没有境界?这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,而且姐姐?他还有个姐姐?

“这里还有活人?你那位姐姐又是——”

“没有活人,姐姐就是姐姐,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,不过她也不算是活着,还有那颗大树,我和姐姐都讨厌那颗怪树,不过姐姐说,有些事只有这颗树才能办成,但是不能告诉它,告诉它就办不成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二人听的更加迷糊了,怪树又是什么,河中还有树吗?

干戚仲刚要开口,腰间龙牙兵‘嗡嗡’作响,顿时面色一变,道:“不好,敌人追来了!”

“有敌人?是坏人么,交给我好了,我好久没与人动手了。”

薛白兴致勃勃,突然一拍脑袋,钻入丛林中,等再钻出来时,提着一个大破麻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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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他倒下麻袋,从中掏出两个果子。

“这是龙血果,你们把它吃了,不然再过不久,你们就要成为那颗怪树的养料了。”

薛白热情的将果子塞到二人手上,然后兴冲冲的飞了出去,一点风浪都没有。

“这人的武功,怕是已经返璞归真了,”宇文跋感慨道。

不过干戚仲却拉了拉他,示意他往地上看。

然后他也呆住了。

只见地面上堆满了神兵利器,光是堪比龙牙兵层次的刀剑就有十几口,更别提还有同等数量的类似宝物。

“这人在这里待了两年,怕是把此地宝物都搜刮光了吧。”

可是没等二人生出邪念,‘扑通’两声,两道人影砸落了下来,死狗一般,正是之前凶威赫赫的胭脂马和大狐泗。

“咦,你们怎么不吃啊,再不吃的话,怪树可是会找上门来的。”

听着薛白的话,二人下意识的腿一抖,两尊半神,就这么轻描淡写给收拾了,没敢犹豫多久,直接将果子塞入嘴中。

可是没想这果子入嘴即化,腹部生出一股强烈的暖意,恍惚间,他们纷纷看到了一颗遮天蔽日的菩提树,树身无比巨大,垂满了千千万万的人头果,其中有两个像是自己二人,不过没等这两颗人头果长成,便就坠落了下来。

二人莫名的感受到一股轻松,像是有什么东西又回来了一般。

“你是谁!?”

胭脂马又惊又怒的看着薛白,刚刚就是这个人莫名奇妙的出现,一言不发,轻描淡写就把自己二人擒下。

能有这番实力,最少也是龙脉之子!可是怎么可能!

薛白摸了摸下巴,皱眉道:“我在你们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讨厌的气息,跟那颗怪树有点像,但更深沉,你们出现在这里,会很麻烦。”

他又看了脚下这堆神兵利器,叹气道:

“这堆破铜烂铁,本来我都不打算要的,也就是姐姐非要我拿着,说是从福堂中流落出来的,非常珍贵,而且我薛家也要有一些传家宝……真是麻烦!”

二人,四人差不多同时要吐血,感情我们眼中的机缘,是你眼中的麻烦?

薛白将口袋栓在腰间,忽然面色一变,难得严肃道:“不好,那怪树要来了,我们得快离开这里!”

薛白抓住宇文跋和干戚仲向上一抛,二人同时感受到一股无所不包的劲力将自己包裹,身影瞬间上升千丈,同时劲力生生不息,居然把二人定在虚空之中。

“这、这是先天劲力!”

宇文跋想到了一种可能,面色大变。

传说中,武神是武道的极限,但确切的说,武神是后天武道的极限,毕竟破碎虚空后,还有真神之境,而到了真神境后,武道将会升华、蜕变,因此而产生的力量便叫做先天劲力。

当然,真神高深莫测,这只是武人对于真神境的猜测,是否真有先天劲还是个未知数,但是对方刚刚展现的这种类似‘生命体’的劲力,非常像这传说中的劲力。

他想跟干戚仲探讨一番,却发现干戚仲此刻正瑟瑟发抖,腰间刀光也忽明忽暗。

‘王族血脉被压制,不,不仅仅是压制,还是一种破坏!’

这让他想到了刚刚‘看到’的那颗大树,然后他双眼猛的睁大,只见随着江心洲剧烈晃荡,一条巨大的树枝‘裂地’而出,疯狂舒展着自己的金色枝桠。

那薛白尝试着破坏‘树枝’,但无奈这些树枝实在太多,很快就将江心洲覆盖,同时分裂的枝桠上,密密麻麻的金鳞生出。

‘如果这幻境真是‘创世’场景的话,那么河中孕育的便是传说中的龙脉之王,那么这颗刺穿龙脊的怪树又代表着什么?’

看着将‘龙脊’撕裂、吞入,宇文跋吐了口唾沫,惊魂不定的想。

薛白两只手拎着两个俘虏,无奈的飞上了天空,道:“我们走吧,再不走的话,凭借这颗树对血脉的感应,迟早会找到我们的。”

“现在去哪里?”

薛白想了想,道:“有一个地方,我知道能避开怪树的眼线,不过姐姐跟我说,不到万不得已,不要进入其中。”

“那个地方叫做福堂。”

……

就在戚笼与杀佛被无面佛吞入腹部,而薛白五人跑路之际,在东荒大草原圣山上,假王爷正背着双手,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无边夜色。

“你也在流泪吗,老天?”

他伸开手掌,一片六菱状的雪花洋洋洒洒,落在他的掌心,随即鹅毛大雪铺天盖地。

“不过在本王看,这是一种惺惺作态。”

刀光惊起,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堵住了他的前后。

“二位怎么称呼?”

“燕非刃。”

“宫景景。”

假王爷笑道:“本王不认识二位,但本王知道,二位是从哪里来的。”